极右翼发言【心情】

一个人六年可以流多少眼泪,请你看看Uzi,一个人六年可以有多少成长,也请你看看Uzi

我真的可以长生不老

 序





南蛮有个叫做靖的小镇,最开始是因为附近多年异族在此定居的通商,倚着山脚河流发展起来,那个时候这个荒蛮之地没有名字。这座小镇也就慢慢的兴旺起来。这些都是很久以后听说的,许久之前,这座似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城镇突然出了个人物。世人都说他出手阔绰,身上带着连帝王都没有见过的奇珍异宝,后来这里也有了传闻,说是与山中精怪做了一个交易。

她是追着这个传说来得,她进山的那天,小镇突兀的下了一场大雪。

絮状的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掩盖了松树下低矮的土地庙,她伸出手逝去山神面上的雪,露出石刻的粗糙的五官。那面容并不宽厚,却像是生出獠牙的厉鬼,顶着白色的外衣来遮掩底下的狰狞。这是进山的唯一一条路,她在来的路上听到过一个说法,是山口子那里买酒的人无意的闲言。山养得起一个镇子,却养不活镇上的人,等到人老了,没有什么力气了,就会自己走到或者是送到山里去。山里面是没有碑文的墓地,山的外边的鲜活的生,山的里面是冰冷的死,神灵在两者之间,披着白衣,注视着也恐吓着所有人。

所以山里总是没有活人的,只有踩雪时的沙沙声,和树梢上雪发出的簌簌声混合在一起,她一步步的往前走,听见几点零星的哭声,也许是被丢弃的老人,这个冬天总是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山里粮食不够,也许还有孩子。这些都不是一个过路人可以管的了的事情。

她只是听着风声,那点风声不是烈烈的冷,也不是她曾经听到过的龙蛇一样的哀嚎,那是紊乱的切碎了生命的风,把自然的雪和生一起切碎了,那些风的碎片环绕在这片深山里 。雪斜着落到她的指尖上,融化成水,和划开皮肤滴落的血混在一起,她还没来得及疾呼就被风吞没了。

那是狂乱的死亡。

精怪踏着水波,它伸出手将猩红的风拥入怀中。慢慢的那张鱼一样斑驳的面皮上生出人的皮肤,像是覆盖在旧物上一张风干的皮,血液涌入它的身体将所有的空隙弥补,生出活着的肉,仿佛真的有什么在下面流动。它脸上流露出一丝似人的狂喜,却比露出獠牙更加的狰狞。

风中突然传来一声鸟鸣,它怔怔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没有人可以逃脱它的猎杀,在这里它是审判生死的神,然而这个小小的鸟儿居然无声无息的从重重的杀机里面逃离了。那只鸟发出一声凄戾的鸣叫,在寒夜里像是死亡展开了它的枝桠。它无端的感觉到了战栗和心惊,那是它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情感,仿佛无畏的神被凡人拖下神坛。

它发出一声长啸,那个声音嘶哑的像是被扼住了喉咙,鸟没有回应它,天空晦暗的没有一点光芒,它后知后觉的想起,现在应该是一个下着雪的明亮的白天,于是它抬起头看着天空。

这是万般寂静和喧哗交汇的瞬间,无数的鸟交汇在一起的天空发出足以烧毁天空的鸣叫。声音的飞舞撕碎了风的狂潮,千万只漆黑的蒙蔽了整个天空的鸟,扑面而来,它最后看见的只有一双双红色的眼睛,它们同时开合又闭上,和那些钢铁一样尖利的爪撕碎了它新生的肉体,就像它一次次撕碎他人。

那是纯粹又盛大的恶,在如狂的风雪里摧毁着一切出现在红色眼睛里的生命。

少女的尸体站起身,黑色的鸟掠夺着这片土地上一切的生,最后又涌回它们诞生之初,缝合了本应死去之人的伤口,夺回了本应该消失的生命。她摇摇欲坠的破碎的身体逐渐凝实在一起,最后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人形,然后本已经死去的生命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叹息。

”我以为是仙人,没想到还是只是妖精而已。“

精怪茫然的抬起头,它觉得身体在一点点变冷,风已经不再是它唯一的朋友。刮在伤口上像是要撕毁一块肉一样的痛苦。少女站在原地,最后一只漆黑的鸟落在她的肩膀上,风温柔的吹起她白色的裙摆,像是亲吻人世间遗留的月光。

它挣扎着靠近少女,用露着漆黑骨架的手抓住她的裙摆,喃喃地发出它唯一学会的属于人类的话语:“救救我。”

救救我,它终于懂得了这句听过了千百遍的话语真正的含义。

然而线已经断裂了,黑色的鸟落到了少女的发梢变成了一节乌黑的秀发,和它的生命一起,融入本该是猎物的少女的骨血肉体里。

她没有注视着这个已经死去的鬼魅,只是沉默的看着面前的枯藤缠绕着的树木,在失去生命后崩落成灰烬,过去的关于林中的精怪的故事已经画上了一个小说里书写过千百遍的平庸无奇的信号。她遵循的传说来到这里,却又再一次失望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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